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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,下雨了

下雨了,在初冬,雪還沒有來的日子。傍晚時分,兒子放學回家,一身的細雨朦朧。我無暇看他,眼睛只在窗外。
  天是灰的,有些淡墨的微雲,不是惆悵的顏色,只是淡淡的,如水墨畫般。只看得到眼前的雨絲,天地朦朧一色,不知雨從何來。地上泛著水窪,但還不用躲,只濕著暮歸人的腳尖。塔吊窈窕的立著,俯視著一地的匆忙。樹上點綴著些微黃,沐在雨中,靜默著,車燈光打在樹上,如過往的雲煙。
  雲煙過了,沒了曾時的輝煌,所有的春華秋實,花紅柳綠,都化成了此刻冬雨後的殘葉。其實最大的悲哀不是原本的一無所有,而是盛極而衰後的蕭條,可大自然還在年復一年的重複著它的悲哀,人們也百代不變的重複著相同的悲喜劇,不知煙雨朧了南朝四百八十寺,之後,也朧了秦皇漢武,落雁沉魚。
  下得樓去,把自己扔在雨中,任由自己也成了初冬一景。就只一會兒,雨水成了溪流,潺潺東去,不復西往,同去的,還有一地的落葉,逝者如斯夫。有一種愛叫放手?可這是誰放手了這東去的流水,以及流水中的纏綿?誰與誰收?誰捨誰得?品味捨得,咀嚼秋去冬來,可就在我凝神如何取捨之間,冬雨又復東流去,時不我待。
  不管它了,沒人能管得了這天玄地煌中的變化的,我只走我的路,淋我的雨,任憑冬天化了春天,冰化了水。秋枯春榮,冬雷震震,夏雨雪,那只不過是大自然的節奏,接受著這冬雨的洗禮,順而化之,然後背著乾糧上路。
  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遠,正如這冬天的雲雨,不是惆悵的季節,只是淡定的,從容著的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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