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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kearlww7895 發表於 2012-11-23 20:17

從網管到作家的那些日子

 手機響了。我拿起聽見一個男中音問到:你好,請問你是,張一凡先生嗎。
  
  我心理猜是不是自由鳥畫室又催我還錢,心理有點緊張起來。答到:我是張一凡。
  
  是這樣的我們是出版社的人,看中了你的小說。請問那本《來世今生》是你寫的嗎?你是張一凡本人嗎?
  
  我終於明白過來,激動的說是我寫的。那個男中音說道:張一凡先生,我們看中了你的那本《來世今生》小說。想出版實體書。想讓你來北京談談出版簽約的事情。請問張先生有空嗎。有空有空,我激動起來。
  
  接著又和那人聊了一會,他問了一些情況,又誇了我幾句。我興奮的問我大概能得多少錢,那邊沉默了一會說最少十萬。
  
  掛了電話,我望著網吧裏的人,眼淚不爭氣的奪框而出,也不管網吧裏人看我,就這樣無可顧及的流著。燒飯阿姨見我這樣忙問我怎麼了,我抹了把滿臉的淚水,這時候陳超也走了過來,問我怎麼了,我笑著沒什麼,我小說出版了,我要去北京簽約了,說完也不管那麼多去宿舍裏收拾東西。
  
  我叫張一凡,高中畢業,暫時是合肥新亞汽車站旁邊一個網吧的網管。說是網管,只不過是一個三百多臺機子的網吧裏服務員而已。只負責給網吧裏上網的人買煙買飲料,點飯送飯。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兩班倒。每個月只有兩天假日。一個月包吃住八百塊錢。每天面對著網吧裏上網的人,那些人就像大爺似的什麼都叫網管,買東西買水,連遊戲不會打都叫我們。自己動也懶得動把我們呼來喚去。每當我用手機坐在那裏正在編那些驚心動魄,可歌可泣的故事沉迷其中時一個不高不低的叫聲不知從哪里響起。我咬牙切齒的走過去,沒好起的說,幹嗎?
  
  來一份牛肉抄飯,裏面不要放白菜,加點小菜。
  
  七塊錢,我們這裏先付錢的。我沒好氣的說。
  
  我拿著五十塊錢到收銀臺臺買飯牌,又把錢找給他。然後把飯牌拿到後堂交給燒飯阿姨。等著飯做好我再端出去。
  
  在昏暗的網吧我喜歡上晚班。在夜裏沒人叫我的時候我就可以無拘無束的寫。一直寫到天亮後傳到電腦上。這樣的沉默的活著,從不主動別人說話。身邊沒有朋友,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還在這個社會,偶爾從三樓網吧窗戶向外望去,看見秋天清冷的紅綠燈路口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路邊的行人,覺得自己離他們越來越遠。偶爾網吧裏來個漂亮女孩子上網時我總是找機會偷偷的看來看去,看她的身材,看她們的大腿,隆起的胸脯。看她們的鼻子,眼睛……但我不敢上去搭話。有時候我放低了所有的要求,心想一定要找個女朋友,哪怕她長的醜。。但孤獨的時候可以陪我聊聊天,可以讓我抱著,可以吻她。可以上床。我已經二十三了。到現在連個初戀都沒有,對女孩子一日一日的渴望。那種孤獨寂莫的感覺在我一閑下來就緊緊糾著我的心。在別人上大學對自己生活感覺無聊的時候,在別人在學校風花雪月不知到愛她還是她的時候。我往往手裏拿著寫小說用的手機,茫然的望著燈光下那些奮戰在遊戲裏的面孔。就這樣封閉自己,我幾呼忘了自己還會說話。忘了了自己還是生活在這個社會。
  
  其實我本來完全可以考上重點大學,去年學畫畫的時候,也是我活到現在最快樂的時光。畫室裏大部分都是漂亮女孩子。在我們宿舍裏大部分男生都都找到女朋友後,往往在寢室裏討論哪個漂亮哪個有氣質。那個陳傑長的不怎樣找的女朋友卻特別漂亮。我也一片嚮往。同時發短信給我認為喜歡類型的三個班裏的女孩子,心想不管哪個追到了我都會真心喜歡她。平時也有意無意示好。最後她們都知到我同時追三個女孩子,女生們後來都有意回避我,直到我朋友於龍告訴我時我才後悔。那段時間也安心了,沒命的畫畫,沒命的學習,因為我們集訓畫畫後要參加藝術考試,藝術考試過關了文化課再過關就可以考上大學。我文化課是不用擔心的,以前在學校就是班裏前幾名。但是外語太差,又特想上本科不想上大專才選擇藝術這條路。
  
  在那段時間裏,我幾乎全部全部時間都花在了畫畫上,晚上他們都走了,我一個人把自己關在畫室裏,披上我唯一的羽絨衣。從旁邊的同學那裏找來了本素描書,在畫架上擺上紙就揮著鉛筆畫著人頭像。直到天發白,我滿意的看著自己完成的畫像。
  
  那個時候只有一個信念。考上重點大學,楊梅吐氣,再在大學裏找個女朋友。討個好老婆。因為我家那個時候太窮了,負債累累。我每月也只有三百元生活費。
  
  幾個月後我畫的畫已經穩穩佔據了班裏第一的位置。夏老師說我考上重點大學沒問題,鼓勵我考美院。我點點頭,心中無比充實。
  
  我們班上三十多女生六個男生。我從農村來的。大部分都很時尚漂亮。那種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。班裏女生都很會打扮。是家裏女孩不能比的,每當看見漂亮的同學穿著迷你裙。露出雪白修長的美腿。我從一開始的驚訝心緣意馬,到後來看見大學城這種打扮很普遍。也就習以為常。
  
  十一放假的時候,我破例去了整容院,因為我一直覺得自己鼻子太低了。在偶然的網上問了一下,他說整容很簡單,把鼻子整高也就是墊個假體,也就是不到兩千塊錢。接著又和我聊了很多,說我看起來很清秀。鼻子高點看起來就更帥了,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歡。說得我一片嚮往。記得學校裏加了五百塊錢宿舍費,我以前又欠了學校一千學費,這一千五老夏問我要了幾次,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給。父母那裏肯定要不到了,因為我嫂子懷孕了。我哥又亂花錢,只有不停的問我媽要。眼看我每月生活費都快沒了。又不知問誰借。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我問二叔借錢的情形。
  
  二叔那個鳳凰花園社區時,他們一家有個飯局,正要去。我二叔是我們那個縣的一個局長,但我很少去。當二叔把八百塊錢數給我時,二嬸在旁邊冷冷的看著我,沒好氣的說就知到是來借錢的,眼中充滿了鄙夷。我拿到錢,本以為我二叔會安慰我幾句鼓勵我下,當我望向他時,他冷冷的說,這是最後一次。
  
  我不知道是怎麼走出來的,只知道我當時很想把錢扔出去大聲的說我不借了,但是我還是忍了。我那晚上連車也沒坐,順著公路一直走回家心理一片悲涼。我實在無計可想,只好選擇了逃避,反正只有一個月就考試了。我收拾了東西悄悄跑回家。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,很不舍的望著畫室,一個人默默的走到汽車站。又坐火車回家。父母和哥哥都去外邊打工了。我把東西扔在屋裏,疲倦的睡在床上。
  
  當我隨著人群從考場走出來時,很茫然的望著經濟學院門口鏡子中的自己。齊眉的劉海。消瘦高高的鼻樑上掛著眼鏡。心理想著張一凡啊張一凡。你到底做了什麼壞事。要被這樣懲罰。我現在都不相信當時可以畫成那樣,背著畫架,無奈的隨著人群走,經濟學院門口擠滿了學生,看著毛絨絨的他們我感到從腳低到身上的冷。那個時候窮的連買便宜衣服的錢也沒有。過年的時候我哥結了第二次婚,我沒有把要參加省外考試的事情告訴他們。因為我哥和我嫂子和我媽商量要我去我哥公司當服務員。那時候我哥剛當上那個KTV主管。看著大著肚子的嫂子,想著家裏也沒有錢。加上對那公司的嚮往,以後不用受罪忍受著每月幾百塊錢苦熬的日子。再加上我當時發現了一個可以在一個月賺好幾萬塊錢的生意。決定了不上學了過去。這個決定讓我在以後的日子裏每每想起就萬分後悔。也對我哥他們充滿了痛恨。更為當時的天真感到可笑。可是,誰沒有天真的時候昵??
  
  經過一年的打拼,我恨透了我哥他們,早早的從他們那裏辭職,到處奔波找工作,運氣好面試碰到了一個老鄉找了份技術員工作。本來想著安安穩上班的。在廈門我到處找工作,路過歡唱的時候看見門口掛了個牌子,招視聽技術員。公司前廳很大,我猶豫著走了進入。在後臺一個漂亮的女主管接待了我。她穿著白色的襯衫,下身穿著黑色的短裙。比我矮半頭卻十分苗條。
  
  進了辦公室她坐在那裏手裏拿著我簡歷示意我坐。我有點拘束的坐在她對面。
  
  你好張先生,你不是我們要求的條件。我失望的想等著她趕我出去。也對,他們要求是大專,而我是高中畢業。本來就沒有結果的事情。
  
  她又露出好看的酒窩,不過我們錄用你。
  
  我疑惑的望著她,她笑笑。為什麼?
  
  她拿起簡歷看了看說,你是安徽淮南的的,是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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